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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鄉愁】山路彎彎樊家灣

    時間:2023-07-02 12:54來源:大西北網 作者:楊維勇 點擊: 載入中...
    ■楊維勇‖甘肅
      
      我的老家在會寧縣頭寨鎮雙坪村樊家灣社,樊家灣一名從何而來,已無從考證,從我記事起,這里就沒有住過一戶姓樊的人家,問我長一輩的人也不知道有過姓樊的人。我出生的地方叫挖窯灣,是樊家灣的一角。從挖窯灣的土窯洞里呱呱墜地,一直到學齡時背著一個裝書裝饃饃的布紁紁(布袋),提著一個裝水的亮瓶(空酒甁)小學畢業,在故鄉生話了十來年。
      
      上中學便從樊家灣走出來,在離家二十多公里的頭寨中學住校上學,一周回家背一次饃饃、炒面和咸菜之類,以備住校期間的早、晚飯之需。每月還要準備幾斤白面和幾角錢交到學校的灶上,這樣中午才能在食堂打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吃。
      
      之后又到離家一百多公里的靖遠師范上學,好在師范就讀期間,學費、伙食、住宿國家全包,不用再擔心溫飽問題。每月領飯票時還能在食堂管理員那里領到幾塊零花錢,用于買文具、肥皂、牙膏之類。
      
      再之后又到幾千公里遠的外地從軍吃糧,開啟又一段人生,從此告別了故土。

      
      遠離家鄉已四十余年,在外思鄉,心緒萬千,鄉愁濃濃。家鄉的一些小地名也變得逐漸模糊起來,有的雖能想起地貌,但想不起叫什么。
      
      依稀記得老家樊家灣周圍有很多叫灣的小地方,如挖窯灣、隔峴灣、上灣、小灣、廟灣、疊疊灣、陽坡灣、簸箕灣、老虎灣、臭老虎灣、黑鷹灣、黑窯灣、澗溝灣、馬圈灣、回回灣、河西灣等等。
      
      除了叫灣的地方,就是山了。如護山。它是我家老莊子三間窯洞和同族幾家住宅的靠山,山后是我們家的祖墳。當初幾家人約定:不允許放牧牛羊牲畜到此山吃草,因為大家平時都有保護意識,山上的植被要比其它地方茂盛一些,故名護山;
      
      老爺山。因山腰有據說是清朝年間建的雙糧神廟而得名,早年間比較破敗,有個老先生曾在這里教孩子們讀書認字。近些年經過不斷翻修擴建,山門聳立,殿堂雄偉,紅磚青瓦,琉璃彩繪,雕梁畫棟,飛檐走壁,規模比以前大了很多。廟的周圍裁種了不少松柏,十分茂盛。每當農歷初一、十五、過年過節時香火十分旺盛。不知什么時候起又把此山改叫前明山,把廟改叫萬圣寺。算是灣里最宏偉的建筑和最熱鬧的一處地方;
      
      堡子山。因山頂似方似圓如一高高隆起的堡子而得名,也有傳說很早以前當地的富戶為防匪患,有在此山頂筑堡子的設想。山頂方圓約有四五十畝地,山后亂莊村的人曾在山上耕種過胡麻和谷子一類的農作物。往往是廣種薄收,天旱時連種子也收不回來,后逐漸荒蕪;
      
      老虎山。傳說很早很早以前此山上出現過老虎,因此而得名。此山早年間經常有狐貍和野狼出沒,小時侯曾親眼目睹過在山上放的羊被狼叼走,村里的雞被狐貍吃掉,人們眼睜睜的看著,很是無助。曾有一住戶把偷雞的狐貍堵在雞窩里,栓上繩子在村里的打麥場上玩,不久后又放歸山野。
      
      骨茬山。是最高的一座山,在方圓百公里內算是一座名山,從山頂到山腳落差上千米。民間傳說山上有一處深不可測的洞,有蜈蚣在洞內修煉成精。姑且不論傳說真假,但聽著蜈蚣二字便覺得有點毛骨怵然,很是嚇人。這座山的周圍夏季容易下冰雹,為防冰雹毀壞莊稼,曾在山頂設有人工防雹點,預測有冰雹時,值班人員就向空中的云層發射專用炮彈,將烏云驅散。山上有近百畝地,牛家河村的人在山頂種過糧,骨茬山的山名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硬山山。山體高大陡峭,是老虎山的南面一側,其實是陰山屲,但灣里人叫硬山屲。還有不少小山包已記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灣里有通向四面八方的小路。從疊疊灣出去便是走王家岔和塬邊的路了。當時塬邊設有人民公社,后合并改建鄉鎮撤銷。兒時灣里沒有通電,照明用的是煤油燈,還是定量供應,快用完時幾個玩伴就拎著空酒瓶去塬邊后面的泉坪商店灌煤油。這條路上山大溝深,不時有狼和狐貍出沒,小時候不結伴單人不敢行。還有疊疊灣后面要經過的一條很深很陡的澗溝,十分難行,只是走的人不是很多。記得文革期間刮“十二級臺風”時,父親不知何故在塬邊公社的批斗會上被突然糾斗,聽得一聲喊打,只見一頓棍棒、麻繩、皮鞭飛舞,來回抽打在父親身上,頓時皮開肉綻,便體鱗傷,當場昏了過去,殘不忍睹。不太懂事的我當時是去看然鬧的,不想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批斗會后四叔領著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借用一輛小木推車把父親從會場扶上車子,經塬邊北坡的猴兒牙岔、王家岔澗溝、疊疊灣一路顛簸推到家。當時也沒有藥,不知該怎么辦,母親只好把家里僅有的幾個雞蛋打碎在碗里,撈出蛋清敷在父親被打的傷口上。過了幾天,傷口全變成了紫青色。父親忍著疼痛,在家里的土炕上靜靜躺了一個多月才勉強恢復。好在我們家是貧農出身,屬于依靠的力量,政歷清白,再未批斗。落實政策時說被人冤枉的,父親和工作組的人吵得很厲害,說既然是錯誤糾斗,要求召開同樣規模的大會,當眾平反,鬧得不歡而散。后來縣上和公社的聯合工作組又來了兩次,叫了和父親關系比較好的鄉親同事一起做工作,父親才勉強同意,隨即平反昭雪。從此,我對父親更加敬重!他1米8的個頭,很是偉岸。聲如洪鐘,行事果斷,走路如風。解放前村里有一大戶人家被派兵役,不愿意去,便和父親商量,許以十石(擔)小麥和少許雜糧作為代價(當時十石小麥據說有好幾千斤),換他去服兵役。這樣家里就不再為吃糧發愁,父親就去了國民黨在西北的鄧寶珊部當兵服役。一年多后全國解放,被西北野戰軍收編,又成了解放軍的一員。之后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還參加了五十年代著名的百川渠會戰和引洮工程,在引洮工程中因山體塌方救人受傷,受到工程指揮部的表彰。我想父親在文革期間被沖擊,可能是因當年參加國民黨軍隊的事而起。他教誨我們時有一句口頭禪:“將小、將小,天下走了”。意思是不論任何時候,做人做事都要謙虛謹慎。父親說他一生無罕事,一輩子憑良心做人。年屆八旬走完一生,得以善終!
      
      從廟灣子出去便是走對壩子、亂莊、牛岔、大灣、小白崖、陽屲、五.一林場的路。亂莊是當年雙坪大隊部的所在地,建有幾間平房和一個小商店,還有一所學校,是當年雙坪唯一的一所完全小學,也叫高小。全大隊六個社的小學生,在念完四年級后都要來這里再讀兩年,才算是小學畢業。走這條路的人比較多,相對好走一些,姑舅家也在亂莊,在這條路上去高小讀書上課,偶爾走親戚,或到大隊部的商店買東西,來來回回一直走到高小畢業。
      
      從簸箕灣的上豁峴出去,左手可去雙窖坪、下陽山。右手便是去李家圈、蛤蟆溝、老油坊、羅家灣、童家灣、路長灣的路。因李家圈有個最早建立的初級小學,加上天旱時人們去蛤蟆溝取泉水吃,平時趕牛羊騾馬去溝里飲水,走的人也算是比較多的一條路。李家圈小學院內有兩叢玫瑰花,小時候管它叫刺梅花,長的十分茂盛,整叢花圍一圈有五六米,比成年人還高出一截,每當盛花期,鮮艷奪目,香氣四溢,十分清新。初小四年從這條路上早出晚歸,蹦蹦跳跳,樂此不疲。
      
      從硬山屲沿半山腰人工開挖的簡易土路直行至連接老虎山和谷茬山的一處叫鐵門框的豁峴出去,便是走史家灣、陽山、丁家嘴,馬家堡的路。這是一條真正走出灣里和大山的路了。沿著這條路再向外延伸,南北走向便是蘭宜公路即309國道,東西走向是會寧縣郭城鎮至定西市饞口鎮的公路。灣里的人們平時趕集、購買生活用品都要到山外二十多公里的頭寨子鎮去,是人來人往最多的一條路。七八十年代手扶拖拉機和小車就能通行,經過這些年政策性的不斷修修補補和鄉鄰們的精心維護,大車也能通行了。雖行車時塵土飛揚,也算是一條灣里通向山外的準鄉村公路。
      
      從河西灣出去有一條路是走黑莊和頭寨子鎮的路。七十年代鬧饑荒吃回銷糧時,灣里的人去黑莊糧站打糧,為了打截路、省時間,背著沉甸甸的糧袋,走的就是這條路。記得經過的小路邊有一戶王姓人家的水窖,平時放有水桶。打糧回來走的都是上坡路,經過此處,正值炎陽高照,人困馬乏,個個汗流夾背,口干舌噪。于是大家都要停下歇一會,并從窖里打上來一桶水,就著水桶輪流喝,十分清涼解渴。這是一條典型的羊腸小道,估計現在走的人很少了。
      
      還有一條出山的路是一條長長的溝。溝的兩旁盛產一種叫黑柴的植物。物資匱乏的年代,有年長的人不顧危險,在懸崖陡坡處把黑柴挖下來,背到自家門前曬干。之后在地上刨個深坑,把黑柴點著燒制成塊。平時儲存起來,用時取一小塊砸碎,放進盆子里澆水浸泡,顏色黑糊糊的,很是稀罕。灣里人管它叫灰水,鄉鄰間以物易物或饋贈,和面、蒸饃、烙餅子時當堿用。溝里有泉水,泉眼汨出的全是咸水,這種咸水能熬制土鹽巴,所以把這條溝叫鹽溝。記得灣里曾有一老太太在此熬過土鹽,她在溝底筑了個小壩,把泉里流出的水聚在一起,架起兩口大鐵鍋,把咸水倒在里面熬,很是費時。土鹽熬成結晶狀,晾曬在地上,雪白雪白的,很好看。那時不允許公開買賣,灣里的人也經常悄悄拿著糧食之類去兌換,供調味用,但調在飯菜里吃起來味道卻有點發苦、發澀。這條溝有數十公里長,從溝里走出去就是黑莊村和頭寨鎮了。當年去頭寨中學上學報名時,我背著鋪蓋卷,在老父親引領下走的就是這條溝。只走過一兩次,溝兩側全是懸崖,有老鷹和燕子在陡壁處筑巢,抬頭眺望,猶見一線天。道路泥濘,特別難走,膽子小的人一個人是不敢輕易走這條路的。聽說早年間有人在這條溝里迷過路,差點走不出來。
      
      除了能叫上名的路外,灣里還有數不清的羊腸小道,也是兒時爬山放羊,拔草鏟柴,雨天抓山雞娃,追野兔,揀鳥蛋,摘沙蔥時腳下經常丈量的地方。正應了魯迅先生那句話,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樊家灣還有一景,就是水窖特別多,每家門前都有兩三眼水窯,也是西北干旱地區的特色。這里降雨量少,靠天吃飯,夏秋季節天陰下雨時人們將雨水集在窖里,冬春季天下雪了把積雪倒在窖里,解決了這個十年九旱的地方人畜飲水的問題。別看小小的水窖,它里面裝的不僅僅是水,而是老祖宗的智慧和創造。窖的形狀有點象彩陶罐,窖口和窖底小,中間大,寬約數米,深好幾丈。水儲在里面不管多長時間也不會變質,也不滲不漏,十分奇特。挖水窖還是個技術活,有一套繁雜的程序,十分辛苦,一般人干不了。要專門請有此技藝的人打窖,從開挖到打成一眼窖要好幾個月時間?,F在隨著鋼筋水泥和大型塑料儲水罐的使用,已經很少有人打土水窖了,但很早以前打的水窖還在使用。估計再過若干年,古老的打水窖手藝會成為非遺傳承相目。
      
      樊家灣這些年走出了不少大學生,更有碩士、博士和教授,亦不乏達官顯貴。他們從山前的小路跳出鐵門框走向外面的世界,從學、從農、從工、從商、從醫、從教、從政、從軍,打拼生活,成家立業,也為樊家灣爭光添彩。
      
      盡管這些年新農村建設大多數人移民搬走了,但仍然有人執著的堅守在這里,或因深愛著這片土地,或因故土難離。尤其每年清明節前,來灣里祭祖上墳的人絡繹不絕,寧靜的山村頓時沸騰起來。
      
      雖然自然條件艱苦,我亦視樊家灣為風水寶地。她四周被群山環抱,每當下雨霧繞山頭,瑞藹霏霏,令人神清氣爽。雨后彩虹當空,猶如仙境一般,美不勝收。
      
      灣里的低洼處即山腳下是一家一戶的良田,每當山間傳來嘎啦雞(當地的一種野山雞)的第一聲歡叫,預示著春天的到來,杏花、桃花、梨花競相開放,人們開始耕種,遍野的花草也從地下探出頭來,沐浴著屬于它們的那一抹陽光,到處生機盎然。
      
      夏天莊稼地里綠油油一片,站在田埂邊,仿佛能聽到農作物的拔節聲。偶爾一陣微風掠過,麥浪滾滾,似片片銀帆來回擺渡。
      
      收獲的季節,熟透的谷子糜子笑彎了腰,低頭向辛勤耕作的人們行著厚禮。秧桿已枯萎的洋芋(土豆)被一窩一窩挖出,散落在田間,滿地金黃。
      
      隆冬來臨,灣里被大雪覆蓋,到處銀裝素裹。一切沉寂下來,風景這邊獨好。
      
      當夕陽夕下,灣里升起裊裊炊煙,遠遠就能聞到農家飯菜的香味,更有一番景致,讓人流連忘返。
      
      樊家灣象個聚寶盆一樣,用溫柔的懷抱,無私地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子民。
      
      她還有一副天然的鐵門框,鑲嵌在進灣的必經要道上,連同灣里的鄉親,日夜守護著這里的安寧。而一旦有學子金榜題名或有人事業有成,則寓意跨過了“鐵門框”,猶如鯉魚躍龍門,預示著命運的改寫。灣里人總要慶祝一番。
      
      走過千山萬水,游歷江河湖海,外面的世界故然精彩,我仍深愛著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樊家灣,因為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作者簡介



     
      楊維勇,甘肅會寧人,大學本科學歷,22載軍旅生涯,上校軍銜。退役后從事新聞工作,記者。喜歡體育、音樂、書法、寫作。其在軍、地撰寫的新聞通訊、特寫、報告文學、詩歌、散文,先后發表在解放軍報、解放軍后勤文藝、中國青年報、青海日報、人民軍隊報、質量服務報、科技鑫報、大西北網等刊物上。








     
    (責任編輯:張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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